[摘要] 恩宁路微改造也许可以补充做两件事 修复开放的恩宁路永庆坊,那些能够呈现地域文化的“精灵”在哪里? “城市中间,有没有居民的生活和经营?后街小巷有多少老店和在地特
恩宁路微改造也许可以补充做两件事
修复开放的恩宁路永庆坊,那些能够呈现地域文化的“精灵”在哪里?
“城市中间,有没有居民的生活和经营?后街小巷有多少老店和在地特色营生?有趣的广东小店面,有趣的广州人有没有?有。每个地方的原真性都很明确,非常强烈。我进广州就非常深刻地被‘广州气味’感动到,用心观察跟体验,观照出原真性在哪,你要有慧眼。”
“我觉得,广州老街如果全部变成星巴克是不够好的,传统的好东西都得仔细去找,有的埋在小巷子里面。”
“我认为政府可以做两件事:
,政府可以让当地具有质感的一些老店、作坊,能够有权利以低租金进入老街,使他们得以延续高品质低产出的家传手作产品。
商业开发与公益性保存两者要并存,有些是不具商业利润传统在地的产业,有些是可以赚钱持续老街商业发展的,做星巴克、卖LV都可以的。”
“第二,让那些迁出的原住民、老邻居能够回来,让老人在这边有个落脚之处,他们在这里泡茶、聊天,讲述这个地方的故事,曾经有什么人来过这里,整个街区会因为他们的聚会和传讲,记忆被留存。”
“要有人先调查,这个街区有什么让广州人留恋的地方,这个地方原本就有它的剧情,这些故事发生的场景能够再现一部分也是很好的。政府把人家的房子征收了,征收的钱也是从老百姓身上征税来的,将来开发商也是要赚钱的,那还给广州人什么?还给地区街坊什么?要还给广州人集体记忆,当地街坊会讲述他们的故事,这个街区里面一定有一些特殊人物、一些特殊匠艺、一些特别的营生……。
徐裕健认为永庆坊作为恩宁路微改造的期,全部是商业空间了,没有街坊活动空间,第二期就有机会,把某些具有地方故事价值的建筑或小巷弄、小角落、小店铺、小作坊保存活化,在当地街坊中寻觅具有能量的故事人,重新经营这些空间,“开发商所赚的利益,要回馈给地方的就是这些事。”
老街保存:居民要参与规划
保存后的活化模式,是不是独重观光产业的趋动而偏废地方文化的真实性留存?经营者是否独厚外来者而忽略了地方原住民的参与?历史老街的风貌是否着重在规划者的创意仿真而失却了空间原汁原味的体现?
在这一过程中,徐裕健尤其强调在地居民的参与。
为了争取住民的认同感,徐裕健在所有老街修复的过程中都花了许多时间召集原住民的参与,建立工作站,开说明会,跟居民沟通,让居民参与规划,选择自己的店面、招牌,与居民协商各种公共环境改造的议题。居民从反对保护、抗拒、不信任转变为支持、参与,重建自我认同感及社区自信心。
“原貌是珍贵的”
徐裕健还对永庆坊微改造的设计提出了一些建议。
“重建的新房子,好要接到当地的地气,观察原来旧房子好的地方在哪里,汲取原来建筑的精华。”
而对于保留的房子,徐裕健认为:“原貌是珍贵的。做改造,只能做协调性的、以原来房子为主角的改造,改造加上的东西都是配角。”
徐裕健进一步诠释如何接地气:
“我们进到一栋坏掉的老房子,应该用第三只眼去看。进入历史的空间,每一个场景、每一个元素,它都在散发信号,有的信号是100年前、有的是200年前,假如我们有这种心灵的雷达接收到人文空间魅力的信号,我们就有能力放大这些信号,反之,就在不知不觉中过滤掉有意义的讯息。
历史古迹里面,有一些故事发生,我们要了解这些故事与空间结合的场景,你去感受场景,重建场景。或者你放弃掉重建,保存局部残迹,其实残迹这也是一个场景。”
可以与恩宁路惺惺相惜,台北清代早的剥皮寮老街也是在拆除过程中被抢救下来的,面对劫后余生的半壁残墙,徐裕健既不拆除也不重建,而选择‘残迹’加固保存。
他对工人说:“不要动。不要补。”
工人说:“你要像‘狗啃’的这道残墙吗?”
“我要保留这个。”
工人说:“这墙会倒。”
“用钢结构夹住它不就行了吗?”徐裕健把墙上水泥层剔掉,采用高科技的微粒子低压喷砂工法,展现出藏在残墙内部迷人的红墙风情,放上照灯。加注个解说牌,×年×月×日,×××这个老街遭到拆除的浩劫,经过大家努力把它保下来。徐裕健就是要让这残墙讲述抢救老街的故事,揭示老街保存行动的艰辛。
面对炸掉一半的屋顶,徐裕健不用原样的瓦恢复瓦顶,按原样新做了一个斜屋顶,但用的不是瓦,而是玻璃,“我用玻璃的目的是告诉别人,你看,屋顶是历劫被拆了。我何必把拆除的故事掩盖?我是在用设计讲故事。”
这条老街原来遍布茶室、船头行、小旅馆、私塾、米店、澡堂、医生馆,是艋胛地方生活文化场域的缩影。
老街茶室残墙上当年诗意大发的酒客歪歪倒倒用毛笔写的风月诗、老街原住民在‘与天争地’寸土必争下创造的狭小楼梯与局促阁楼趣味空间、老医生馆中显示屋架产生交互穿梭、光影流动的木构美学……徐裕健都作为原生态的文化场景保留下来。
“这是台湾艋胛老街,就这么好玩!”
修复后的老街成了电影《艋胛》的取景地,一片成名,游人如织。
与永庆坊的微改造一样,徐裕健也认为要用钢结构为老房子做耐震补强,徐裕健指出:“新的钢结构形式,好要和旧的形式有关联。”
在修复台湾日据时期两个八十年前知名的百货公司之一台南的‘林百货’时,徐裕健在钢构耐震壁造型设计中,加入林百货原来设计语汇(圆窗、八角窗及五楼立面的林百货LOGO),创新元素融合古迹旧样式,整合力学与文化符号美学观念。开口位置则考虑烘托出背面树景,强化“环境与建筑人文图象的关联性”。
自营老店,重塑生活场景
台湾老街修复案例
如何召唤空间的精灵?
徐教授讲述了他在台湾修复两条老街的故事,一方面,是促发住民自营老店、经营地方性产业;另一方面是召集住民共商延续和恢复当地人的生活方式(如:庙会节庆活动、手工地方产业……)和生活场域。
新北市的三峡老街是台湾仅存老街中长的一条,在清中叶形成聚落,长约260公尺,街市两侧有100多间古老的街屋,但是年久失修,倒了20多间,“半条街都空了,剩下棺材铺、老太太带着老狗在街上散步”,居民想拆掉老街,建大楼,开大马路,后来老街因被列入古迹而得以倖存。
徐教授先是对衰败的房屋做了结构补强,又将后期装设的铁卷门换成当地多种风格的传统店门与招牌,请来老匠师,依老照片开模仿制出日据时代的路灯,将老街上乱七八糟的公共管线,全部收在地下。
但是,重要的,却是在众多反对保存老街的住民中,找到几户愿意保存、留住当地的,帮他们修缮房子、规划老店的陈设方式,鼓励他们继续守护三峡老街,作为先期完工的示范户,让反对的居民‘看到’修复后老房子的风华再现,建立其他住民对修复工程的信心,使他们从反对转为支持,后整条老街都同意参加保存计划,“我认为这件事关键。”徐裕健强调。
一对卖古董家具的夫妇,店子变成生活家具摆设的场景,自己经营成生动有趣的生活博物馆卖店;原住民张先生原本是工程师,看到老街修好后,毅然退休返乡继承父亲的茶叶店铺。三代在老街经营布店的一对夫妇,请来了台湾在地设计师设计具地方风格的特殊的服装,你走进布店,女主人会热情向你介绍三峡老街布店的故事。那家很出名的面包店“金牛角”,因为修缮后店面保持了历史风貌,大家都认为这才是“老店”,总是大排长龙。
“老街怎样留住居民在现场?应该抓到他家既有的营生,跟住民讨论找出转型的契机,使营生具有未来性和市场价值,帮助他做出成效。”这是徐裕健认为的老街活化诀窍。
作为台湾条修复的老街,“落后的乡下”三峡老街名声大噪,成为台湾人趋之若鹜的旅游地,房价升了5倍,租金 近7倍,为三峡人找回了自信,也为徐裕健赢得了2007年世界不动产联合会全球建筑金奖。
而在另一条已被过度开发、被外来的假乡土味的廉价商品占据的深坑老街,徐教授期望能延续老街产业文化,寻找机会将那些在老街上看不到的真正深坑人挖出来,去发掘深坑的原真性。
他在老街背后的深山里,发现了那些仍在用传统材料、工艺、互助方式建造茅草房的真正深坑人,茶农们以传统作坊生产,固守家传手艺,坚守文山茶的品质;坚持手工制作豆腐的作坊老板,产量有限,无法与外来机器豆腐竞争。
“地域性就是你要用心寻觅真正的在地人,在做真正在地的营生,而且他们有一股使命感,坚守原来的原真性,他展现给你看。这群人身上所散发的精神,就是我说的spirit精灵。召唤精灵,进入空间,这个空间就活了。”
徐裕健称此为“地方人经营地方产业的地域性生活计划”,“团结地方人经营原真性产业的模式与外来企业者经营模式竞争”。
老街后面荒废的溪流河岸,其实原来是清代运茶的水道码头,它应该是老街原来的门户,后来为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的废地,徐裕健的规划构想,是清理美化公有产权的河岸地,打通通往河岸的历史巷道,以景色秀美的溪畔公有地作为山上茶农和手工豆腐作坊的运营基地,用低租金招募原住民经营者,“让真正的手工豆腐在河岸上做,茶农们用真正的文山包种茶炒茶、泡茶给你喝,这个具有地方原真性的产业作坊散发出当地生活的魅力,将会迫使作机器豆腐的那班人做真正的深坑手工豆腐。”
在深坑老街整修前,小贩棚架遮挡了当地人每天上香敬拜的土地公庙,徐裕健清理了棚架,增筑庙前拜亭,庙埕补植大樟树,“居民对土地公的信仰活动,这个lifestyle的文化,从此可以日复一日上演,土地公‘庙埕’也因此蜕变为地域性场域的‘生活舞台’,被外面的人看到。”
“老街的保存活化,本质在于呈现地方特殊的地域文化,是一个鲜活的环境教室。”徐裕健总结道。
“要扩大邀集地域原真性的产业及住民,共同营运老街文化教室。不同地方的人进去就可以体验到地方生活和产业的特色,就被他们的生活态度和文化教育了,被他们感染了,这就是地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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